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题字：谭谈（中国作协名誉副主席）
“傻五”其人
文|付连江
“傻五”姓王，名战武。那时的“傻五”二十六七岁，从外貌上看绝对是个汉子，上中等的个头儿，国字形的脸浓眉大眼，高鼻梁大嘴巴，一笑还有俩酒窝，魁梧的身形肌肉隆起，连走路都带着一股彪悍的煞气。据他自己说曾经拜过武术大师学过刀枪棍棒，练就了一身好功夫，十个八个人近不了身。因为在他眼里所有人都不是他的对手，所以经常一张嘴就要打这个揍那个，俨然是“霸王”再世。他最佩服的是李小龙，说李小龙的武功是天下第一，动不动就岔开双腿拉开马步，再用大拇指杵一下鼻头，然后一双藐视天下的大眼睛，随着微微扬起的头颅，高傲地向下斜视，嘴里还伴着不知是哪个物种的声音，从骨子里透着老子武功天下第二的神情，时常惹得人们暗暗发笑。有人当面称他为武林大侠（虾），他沾沾自喜点头默认。又因他老是争强但又不能胜，且还能找出各种不胜的理由来为自己开脱，加上做事懒惰，经常冒傻气，所以又有人送给他一个绰号“傻武”，也许是“傻武”的号要比武林大虾的号叫着顺嘴，所以大家都喜欢叫他“傻武”，时间久了就被叫成了“傻五”。“傻五”从前并不和我在一起工作，他原来工作的那家工厂有上万人之多，比我工作的工厂要好得多。但是“傻五”不知哪根筋搭错位了，竟然和我们车间的一个人互换了工厂，虽然后来他后悔了，但木已成舟，那个和他互换的人万万不肯再换回来了。从此“傻五”成了真正的傻五了，他的真名也在人们的脑海里慢慢地消失了，以至后来的学徒工以为他姓沙，管他叫沙师傅。开始他也是瞪眼珠子骂骂咧咧。但时间一长也适应了，或许他也忘了自己到底是谁了。因为有一次填职工登记表，他拿着笔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想着什么，有人问他还知道自己叫什么不，他愣是翻着眼珠子看着人家半晌没言语。三十多岁时，已经为人父的他，为了养家多挣十几元钱，又离开我们厂，跳槽去了一家土建单位，当上了一名混凝土工，整天和沙子水泥打交道，再后来就没了他的消息。我和傻五在一起共事不到五年，对他的印象并不是太好，觉得他是一个既没有主见做事马虎，又懒散成性不求上进的人。车间为了抢生产进度，大家都加班加点忙得不可开交，他却在车间外弯腰压胯，伸胳膊撂腿地练“武术”，弄得几个学徒工围着他看。组长喊他干活儿，他总是装作没听见，气的组长不给他好脸色。一次，他又开始练了起来，可不大一会儿就听到一声惨叫，接着几个学徒工都跑了回来。只见傻五一只手捂着胳膊，跌跌撞撞拼命地向卫生所跑去，在他经过的地方留下了滴滴血迹。好一会儿，才看见他大臂缠着绷带，小臂用绷带兜着挂在前胸，一路骂骂咧咧地奔着那几个小学徒去了，几个老师傅一看不好要出事，就赶紧地围了上去。傻五快步走过去，抬脚踹了其中的一个小学徒一脚，还挥起那条好胳膊要打小学徒，几个老师傅赶紧把小学徒拉到一边，傻五没完没了地又奔着另一个小学徒的去了。几个老师傅也火儿了。现在生产这么紧，你傻五自己不干活儿也就罢了，你还勾着几个学徒工和你一样不干活儿，现在你又要打人家，这也太不像话了。几个师傅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，过去就把傻五按在地上，问他想干嘛，是不是找别扭。傻五杀猪般地嚎叫着骂着，在挨了几脚之后才不吱声儿了。组长过来问到底怎么回事，傻五这才说出刚才的事情经过。原来他在练“功”时，有几个小徒工围过来看，他练了几下子觉得不过瘾，就让几个小徒工一起和他比划，他想露两手给他们看看。说好了大家点到为止，谁知道小徒工们拿着棒子棍子就乱打起来，不知谁拿一根带尖的东西，一下子就把他的胳膊划开了一个大口子，正当他捂胳膊的时候，一根铁棒子一下子打在他的小臂上，现在小臂可能骨折了。组长又问那几个小徒工，他们说是这么回事，开始他们并没有拿东西和他练，但是傻五使劲儿地打他们，把他们打急了，这才拿东西和他对打。一晃三十几年过去了，我早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了，谁知世界就这么小，还真就有巧事发生。那天我在早市溜达，忽然有人拍了我一下，回头一看，一个脸上有疤的人冲着我笑，我看着有点儿面熟，恍惚在哪儿见过，可又一时想不起来。正当我疑惑的时候，那人开口说，你不认识我了？我是王占武啊！看我还在犹豫，他又加重语气说，我是傻五！想起来了吧？我仔细的端详了一下，可不是吗，是傻五，不过变化太大了，从左嘴角到耳根子有一条长长的疤痕，看着有点儿瘆人，他要是不自报家门，谁能想到这就是当年大名鼎鼎的“武林大虾”啊！我本来对他没什么好印象，只想敷衍一下就拉倒了，没想到他对我还很亲切，拉着我的手不放，这到让我感到挺羞愧的。聊了一会儿，我就问他这脸是咋弄的，他有点儿不好意思起来，在我一再追问下，他才说出了事情由来。原来一天晚上加班到十点，他骑自行车回家的路上，看见两个喝了酒的小伙子纠缠一个女孩儿，旁边好几个人都不管，他一时气愤，觉得自己练过武术，对付这俩小酒鬼是没问题的。他也没问青红皂白，上去就把其中一个打倒了，没想到另一个用摔破了的酒瓶子，照他脸上就划了一下子，当时他就蒙了，那三个人也都跑了。他自己挺着到医院缝了十几针，结果脸上留下了疤痕。我问后来抓住那俩小子没有，他说别提了，那个女孩子和其中一个是恋人，那天晚上在饭店吃完饭，俩人不知什么原因吵起来，女孩子的对象拉着她让她回家，女孩子不干，另一个是朋友劝架的，可他却虎了吧唧地以为是劫道的，自己干了一件见义勇为的壮举呢！听了他的话，我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这难道是三十几年前那个整天练五练六不干活的傻五吗？他真的转变了吗？但是听他一番话不能不让我相信这是真的。看来时间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，无论这个人从前如何。看着傻五离去的背影，我觉得他还是有闪光点的。
作者简介
付连江，呼兰作家协会会员，《中国·当代作家联盟》“签约作家，哈尔滨老年人大学写作班学员，潇乡诗社社员。
遇到
《百姓作家》总 顾 问:谭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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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现代作家出版社
国际标准书号
ISBN 978-988-12244-1-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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●【文讯】民进昆明市委文史与学习委员会送文化下乡暨《百姓作家》杂志首发活动
●民进昆明市委文史与学习工作委员会，《百姓作家》为基诺山儿童捐书
●【昆明政协报道】民进昆明市委组织为基诺山儿童书屋捐书活动 助力少数民族地区乡村文化建设
●2020·民进昆明市委文史与学习委员会送文化下乡活动【嵩明胖子乡村图书馆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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●【百姓作家】2020首期同题诗《花纸伞》评选结果公告
●【百姓作家-创刊号】 卷首语 ||谭祖安
●【百姓作家-评论】生态文学的尝试—读王正聪长篇小说《神象的儿女们》| 吴云立
中国民主促进会中央官网报道
云南政协报报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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